【马季×李sir】月黑风高
*大概知道是哪个警察吧嘿嘿。
01
圣诞节后。法医中心陈列着昨日案件新鲜的尸体，半夜加班让人心情不好，法医中心的人们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理性，尽力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今天有些意外，所有刚入职的同事都知道了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其实知道了也无妨，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故事，每一个袋子盒子里都不只是一具躯壳。
“都是故事。”法医把拉链拉开，露出这一副精致年轻的躯体，助手发出遗憾的叹息，而法医只是丝毫不乱地准备着自己的工作，“这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做好自己的事，小年轻。”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点微光闪了一闪。
02
“开夜班啊大佬……”马季挂掉朋友的电话，在手机上看着下一个目的地。
已经是深夜了，街上还是人来人往，都是不甘寂寞出来吃夜宵的人们，虽然比不上白天，但还算热闹。
“葵涌公众殓房……大半夜的……”
出租车其实是很奇妙的东西，它是公用的，但在使用的过程中，其实也算是私人的一个小天地。不只是交通工具，还是司机和乘客的社交场所，还是供加班一族休息的避难所，马季不那么喜欢胡思乱想，他只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工作场所。
到了目的地，他看见下一个乘客走来。
就算昏暗的灯光里看不清楚，他还是看到了那一身制式服装的轮廓和那人头上的一顶警帽。
是阿sir啊……从小就接受“阿sir很可怕”这类教育的马季莫名感到有些紧张。
“呃，阿sir去哪啊？”
“圣诞节还要开工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季觉得这位阿sir的声音有些虚弱。
“没办法，为了生活嘛。”
警察说的地点有些偏僻，要经过一片坟场。马季本来并不害怕这些，但是这一片的气氛就是如此，到了夜晚总是觉得毛毛的，更不要说这次的顾客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后座，帽子也不摘，明明没有下雨，却好像带着昨晚黑色暴雨的湿气。从后视镜里看，脸的上半部分都笼罩在阴影里，看不到他的表情，视线所及只有一个线条优雅的下巴。
马季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车里散开，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阿sir是在新界工作？”为了打破沉默，也为了让自己舒服一些，马季还是准备勉强开始话题。
“是……”那张脸在阴影里埋得更深了，“以前是。”
“这样啊。”
该死的，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你的座椅上有猫毛，有人会过敏。”尴尬中反而是阿sir先说了话。
“哪里？”
“副驾驶的座椅上。”
不愧是警察，观察能力真好。
03
“怎么还有一段，我记得没有这么长的啊……”或许是这个乘客太诡异，马季觉得这一单迟迟不能到目的地，每一次看屏幕都还有好长一段路没有走。
“那个，阿sir，我好像走错路……”
“没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继续。”
“你要是衣服湿了可以脱下来……”
“没有关系。”
车里的时钟显示着快到十二点，马季急着结束这单生意好开始下一单，出租车的表却几乎不动了。
“表坏了？”
不管了，相信阿sir也不会和我们平常人计较……
“阿……”
再次看向后视镜，那个戴着帽子的身影却不见了！马季顿时感到全身发凉，一边默念着妖魔鬼怪快离开一边继续往前开，想着把这大哥送到了马上就走应该不会有问题。
突然前面本来平坦的路却出现了路障，马季及时反应过来一个急刹车，好歹没有酿成大祸。车停下了，马季还有些惊魂未定，深呼吸几个让自己放松。
“怎么了？”后面幽幽地传来一个声音，再次把马季吓到差点灵魂出窍。
“没什么。”擦擦冷汗，“就快到了。”
04
“你很紧张吗？”
时间超过了十二点，这时候这个阿sir却好像话多了起来。
“没有，怎么会呢……呵呵……”马季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流年不利，不宜工作，“我下去把路障挪开。”
下车了，那种不适的感觉好像顿时就缓解了。从外面看未开灯的车窗里是一片漆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乘客没有要求他开灯，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看见副驾驶座位上的几根猫毛，确实有些奇怪。
“不好意思忘开灯了……嘶……”
一按下灯的开关，他看见警察一直在黑暗中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汩汩冒血的大洞，那双好看但无神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鬼啊！”
05
“切~”
“是真的！”
“那我们昨天发现你睡着了你怎么解释？”
“这……”
“所以说不要自己吓自己。”
回家后马季还是挥之不去昨晚的场景，特别是最后的那双眼睛好像看到了他心里。本来在慌乱中并不能看清楚，但是莫名地，好像那睫毛还挺长的，如果没有额头上的那个血洞，应该是个好看的人。
你在想什么？
又是夜班。马季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想去新界，结果接下来的每一单都让他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他们都喜欢晚上来这种地方吗？
停在公众殓房门口的那一刻，马季真实地无语了。
难道我和这个地方就是有着不可磨灭的缘分吗……
“走吗？”
后座的人突然出声了。
等等。
后座什么时候有人的？？？！！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着我啊！”马季很崩溃。
“上次你还没有送到呢。”
“那你这次要去哪？”
“那你要送到哦。”
就这样，马季的精神状态在几天之内受到了连续的打击，却好像升华了一般，大概是因为身后这个制服警除了吓他一下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甚至心很大地想把自己的业务拓展到超自然界。
“记得给我好评哦。”
快到的时候他还想着开个玩笑，却发现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了。
06
“你最近怎么总是换成夜班。”
“你管我呢？”
自从第二次之后，马季很久都没有见过那个好看的阿sir。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期待着，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想要认识他一下。
但是真的已经很久了。但是这段时间，那个警察的眼睛一直在他眼前晃晃晃，显得额头上的那个洞都不是很可怕了……
更多的是可惜。从来没有这样可惜过一个人，但是他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的血丝，听见了那个声音里的一些疲惫。
后来时间原因，他也不得不转白班。以后大概是真的碰不上他了。或许那真的是他夜班累了时候的一场梦吧……
“的士！”
稳稳地停在顾客面前。
“你这后座上怎么有水渍啊？”
07
“好几天不见你了。”
“你不害怕吗？”
“那你把帽子戴上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