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R峯羲】【rps架空】相见欢17
*原来还有这个坑
“又说我不同你商量，你的身子成了这样又不告诉我？”林峯的手触上了吴卓羲的额头，上面一层冷汗，没有什么温度，又探进被子里，摸到吴卓羲的手冰凉，握着就不撒手了，“你常去的医馆在哪？也不知道开的什么药！”
吴卓羲说不出什么话，迷迷糊糊地，觉得好像一个人抱着自己，那衣料上的银丝有些硌人，但又真的很暖，不自觉地就往那边靠。
又觉得好像飘在云里，看见自己过去那些真的亲人，告诉他，越州的将来应该是骄傲的，他的将来也是骄傲的。因为他是父亲母亲最乖的儿子……兄长和父母，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都在某一天，不见了……
“你这样我又怎么带你去越州呢？”林峯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梦，只是隐隐有些心疼。
“他身上的寒毒没得医，只能慢慢养着，之前的伤还没好全，这才加重了……”马大夫看着林峯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王爷，这次我们再见面实在是有缘，上次的承诺该兑现了吧？”
其实是讲笑话，转头又吩咐学徒拿纸笔写方子抓药去。林峯觉得这个人实在古怪，又起了结识的兴趣。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从前说乱七八糟的病人不医，现在又开起医馆来了？”
“王爷，”马大夫只是低头写着，不曾抬头，“在下从前是说，没来由的病人不医。当然，若是您不信在下，也请回。”
这人还挺傲气。一个吴卓羲就够难伺候了，林峯想还是专心给他煎药比和这种人打交道好。从前的话，也就不问了。
吴卓羲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又在一个久违的怀抱里，但靠着的又不是之前掺着银丝的花纹，柔软的布料一点不硌人。
“天都黑了，真能睡。”林峯本来也快睡着了，怀里的人一动又醒了，忙把人按回来，“本王爷累了，再睡一会。”
“睡你的，抱着我做什么？”
林峯在那身体上轻轻拍了一下。
“没良心的，枉我还为了抱你特意去换了件衣服。我照顾了你一整天你知不知道？”
“今天哪也没去？”
“哪也没去。”
“就在这儿？”
“就在这儿。”
吴卓羲莫名地笑了，林峯听见，嘴角也翘起来了。说有什么计划都明天再谈，什么也阻止不了大爷睡觉。说起来又真的有些困，吴卓羲又不像从前那样冰冷了，抱着温度正好，房里安神的熏香也起了作用，两人就这样又睡到了天亮。
丫鬟进来收拾的时候见燃尽的蜡烛和成对的枕头，下去偷偷和姐妹调侃主人家的情谊有多深厚，被梁竞徽听见了，当时是什么也没说。原以为没什么事，过了一阵，下面管事的就叫她去领罚。
“为什么，凭什么啊？”姑娘年纪还小，忍不住问了。
“管家说你嚼主人家舌根子。”
这女孩是心直口快的，平日还挺喜欢梁竞徽，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被罚，心里委屈劲上来了，就说得大声了些。
“王爷和公子好我们都见到的，平日也说得不少，连王爷都没说什么，他怎么管起来了？定是梁管家见不得王爷好！”
偏偏梁竞徽就在门外，姑娘一见他进来，立刻收声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他居高临下对着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王爷和公子是能给你们当谈资的吗？做下人的就要尽自己本分，什么多的也不要想，知道吗？”
“知道了……”
或许是林峯给喂的一碗药奏效，也许是睡了一天一夜养好了精神，吴卓羲今天的脸色好转了不少，林峯逼他裹了好几层，抱着炉子才好走出来说话，吴卓羲无奈，某人用之后的行程做威胁，只有照做。
“要真是去越河，是要早些计划。从这里去那边要用上一个月，到那时正好快到春潮之前，还可以赶上。”吴卓羲指着地图，觉得自己好像穿得太多，“边地苦寒，百姓生活本就艰难，你要是去了，得到民心要容易些。”
“我担心的是你，”林峯顺着他指的路线看去，心里拧成了一团，“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又要舟车劳顿。”
吴卓羲皱着眉头看他。
“王爷一直这样有所顾忌，恐怕难有成就。”
太不喜欢看他这样，林峯伸手去把他眉头抚平，之后便确定了几时出发，这就准备起来。还是担心吴卓羲，一路上将药物资备得很齐，一同站在门口看着下人将那些行李搬上车，林峯替吴卓羲拢了拢衣衫，心想若不是真离不开他，也不会让他冒这个险。
边疆有多苦他又何尝不知？从小就在那些诗词和文章中读过了。为什么要去呢？林峯想想自己的母妃，宫中什么都有，父皇断不会短了她的生活。而那点所谓名声，自己又不甚在意。说到底，还是听了他的话罢了。既然要做，就找个离越州近些的……
梁竞徽自告奋勇跟着了，宅子里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还不如跟着这两个人一起去，也好多个照应。他是这样说的。
马车向皇城外驶去，吴卓羲看着精神还好，一路上还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林峯却想起不久之前还害他和自己一同颠沛流离，心中总好像有些什么挡着似的，马车又很颠簸，便兴致不高。
“我们从前也走过这条路，你可记得？”吴卓羲坐在林峯身边看着窗外，“虽然是逃命，倒还算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边是越州方向。
“等以后安稳了，这条路一定再和你走一次。”林峯眼底是温润的月色，想起那段日子，是前半生全没有的慌张，却因为是和这个人，快乐得无以复加。
“安稳……”
这两个字是他从前多想的，视若珍宝。那个女人，和她的人，从来就不想让他安稳。每次过上几天所谓“安稳”的日子，她就会带着自己，登上那里最高的楼，告诉他，这一切本来应该是他们的，不要安生了几天就忘了自己的任务。然后他就会被扯回去，练功，读书，被师父们的鞭子抽在身上，后来也不疼了。
“两位爷，该歇了。”梁竞徽的声音在暮色中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吴卓羲扶着林峯的手下车，到了驿站，刚好剩下大通铺。梁竞徽有些犯难，那两个却有些开心的样子。
林峯甚至兴奋：“还没睡过这么多人的大通铺呢。”
让吴卓羲睡在靠墙的位置，其实是有些逼仄，床位显得狭窄，林峯躺下之后小心地掖好吴卓羲的被子。两个人靠得紧紧的，却还觉得新鲜有趣。到了夜晚却没那么好玩。
人人都睡着的时候，鼾声此起彼伏的，总是有些睡不着，窗外的星光又好看，吴卓羲索性披上大氅走出去。
驿长正坐在一楼打瞌睡，见有人下来顿时清醒了，问他做什么。
“睡不着，下来走走。”吴卓羲觉得奇怪，“怎么，有规矩的？”
“公子不要怪我，这是循例问的，最近山贼横行，您赶路也要小心些，半夜三更，也少出门的好。”
无非都是些听惯了的话，吴卓羲一一应下了，还没往外面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说你去了哪里，醒来不见人，吓我一跳。”
明明是你睡得死猪一样。
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吴卓羲见那人眼底反着烛光，亮闪闪的，上去携了林峯一同出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