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文】普通故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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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自己无端对阿文发火这种恶劣行为，李柏翘决定带钟立文出去透透气，人也轻松些。
开出去不久就遇到堵车，道路中间水泄不通，他们的车停在当中，少有的不心急。
假期中就是清闲了许多，更有时间去想这想那，李柏翘把着方向盘，想起第一次遇见身边这个人的时候，电梯是狭窄的空间，外面传来年轻又心急的喊声，铁盒子里面唯一的一个出口钻进一个比阳光还耀眼的少年，偏偏他的种种行为又是那么恶劣，在李柏翘心里就变成了一个好看但娇纵的小恶魔。
那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简短且不愉快会面就可以让他们和另一个人牵扯一生。
“车……”
钟立文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是不是从前的习惯，总是盯着一个人良久再移开，李柏翘一瞬间还有些恍惚，差点觉得是在和钟立文一起查案。
他看得很认真，两只手搭在沿上，上身微微靠在窗户上，李柏翘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到。
微微皱着眉抿着嘴，认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并用自己的脑子完完整整地记下来。
钟立文到了O记之后，有一次李柏翘和他一次去跟一个嫌疑人，在车里等了一整天，钟立文嚼着盒饭看着车外面的街，吃完了就放在一边，继续一动不动。在李柏翘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说：“目标出现。”
或许还在很远的地方，但只要有一点点异动，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发现。李柏翘不得不承认他会佩服钟立文出色的观察力，但那是在卧底行动时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里练出来的。
“晚上回来想吃什么？”只要是钟立文的事，李柏翘就带上了比平常更多的温柔。
钟立文：“蟹。”
“这个太凉，吃多无益的知不知道？”
“哼。”
又来了，只要钟立文一撒娇扮生气，李柏翘就全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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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傻了也挺好的。
李柏翘有时候会有这种罪恶的想法，这是因为以前堵在路上时，即使是习惯了，钟立文也会拍拍方向盘以示不满，相比之下，现在这个乖巧的钟立文简直是天使。
可不可以理解成，我的小恶魔变成天使了？心里还在这样安慰自己，车流开始涌动，李柏翘发动汽车，向那个熟悉地点的海洋公园驶去。
“爸爸。”站在公园门口，钟立文说。
李柏翘也对他家里的事有所耳闻：“哦，爸爸怎么了？”
“爸爸。”
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李柏翘一回想钟立文考警察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对付李文升，就觉得很好玩。
“你是怎么想到的？又有人工拿又可以对付Daddy。”
钟立文玩得很认真，李柏翘不太喜欢那些尖叫项目，奈何一定要陪着钟立文，一圈下来反而是钟立文轻轻拉着他在一旁坐下。
乖乖地捂着嘴，李柏翘看他憋得辛苦，就让他有话就说。
“你，差……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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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筒一人一只，钟立文凑上来想尝尝李柏翘手上的是什么味道，这一点倒是一直都没变。
真像个小孩，李柏翘想。
可能是喝酒太多加上作息不规律，有段时间钟立文的肠胃出了问题，受苦的不单是钟立文自己，还有每天都得不到性福的李柏翘。之后李sir就对钟立文的食物特别留心，好歹是养回来了不少，现在又吃甜筒，只是想着能开心就最好了。
林叔泉突然打电话来，说是要和一群同事一起为李柏翘践行，怕他心里还有芥蒂，干脆摊开了来说，没有任何觉得他离开就很可惜的意思。
“我明白的，泉叔。”李柏翘牵着钟立文的手，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就走开了，这样的亲密有些亮眼，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就决定明天晚上了，我们一起到你们家加菜。”
“好啊。”
那么蟹就要留到明天做了，李柏翘盘算得仔细。
“泉，叔？”钟立文指着电话问。
李柏翘看他能认出人了，很欣慰：“是啊。”
“坏人。”噘嘴。
“为什么这么说呢，泉叔是我们的好兄弟啊。”
就没有再回答了，大概又是因为以前的某些小事。医生说他的记忆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表达和智力受到了影响，意思难以表达。
这天晚上没有吃到葱姜蟹，钟立文噘着嘴吃完了饭，晚饭后也不看电视，有些闷闷的，吸着鼻子可怜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李柏翘总觉得钟立文变小只了很多，显得沙发很空旷。应该是自己失责了，没有好好喂他。
李柏翘把浴缸的水调得刚刚好，钟立文躺在里面，眯起眼睛等着他给自己揉揉头。
注意到的时候，钟立文已经睡着一会了，李柏翘用额头试试他的温度，发现没有发烧，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
就不应该让他吃雪糕。
把他擦干净放上床，李柏翘也钻进被窝抱着他，熟悉的身体在怀里动了动，低头，钟立文的脸在眼前变得很大很大，一边的脸颊留下了一点微凉的触感。
再看钟立文，好像害羞似的不愿抬头了。
这种鸵鸟行为，大概会跟着钟立文一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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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李柏翘带着钟立文上街散步，遇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女孩，穿着时髦又大胆，跑上来问李柏翘有没有时间可以约一约。
“不好意思，我正在拍拖。”李柏翘婉言拒绝，没想到那女孩又转向钟立文，似乎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那这位呢，是单身么？”
“不是，”李柏翘把牵着钟立文的手拿出来，“我们都在恋爱中。”
现在还算吗？李柏翘从来没去算过这些问题。
钟立文一言不发地跟着走，过了很久才笑了。
收到那个匿名包裹的时候，李柏翘正在查看去警校任职的相关信息，那包裹上只有自己的名字和地址，不大的箱子也不知道来历，李柏翘觉得很诧异，拍了照之后就准备拆开看看。
包裹很严实，李柏翘找出了之前怕钟立文弄伤自己而锁起来的刀，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一本硬壳相册，还带着微微灰尘的气味。
那里面的照片刺痛了他的眼睛。
TBC
